至于結保之事,還需勞煩兄長引路,我們親自登門拜會那兩位世伯。
成與不成,總要盡力一試。”
沈箐也頷首:“章兒說得是。既來之,則安之。
我們備好名帖,文解副本,明日先去禮部,再逐一拜訪。
即便不成,也需弄清緣由,再想他法。”
次日,沈鋆領著沈箐、沈章,先至尚書省禮部南院,順利呈交了原州出具的文解。
負責接待的胥吏驗看無誤,記錄了在案,態(tài)度倒也公事公辦。
隨后,他們前往第一位世伯,現(xiàn)任門下省左拾遺的王大人府上。
這位王大人與沈洵同科同座師,與沈家算有些香火情。
門房通傳后,倒也請了他們進去。
王拾遺在花廳見了他們,態(tài)度還算客氣,寒暄了幾句,問候了沈洵安好。
但當他聽明來意,是為沈箐母子三人尋求通保時,臉色便顯出了幾分尷尬與猶豫。
“這個……沈師兄的家眷,按理說王某不應推辭。”王拾遺捋著胡須,面露難色,
“只是……拾遺雖為諫官,然官卑輕。
母子參考,乃開千古之先例,朝中議論紛紛,褒貶不一。
王某若貿(mào)然作保,恐……恐惹來非議,于自身無益,或反累及你們清名啊。”
話說得冠冕堂皇,但拒絕之意已十分明顯。
沈箐心中明了,也不強求,起身施禮道:
“世叔的難處,我們理解。今日冒昧打擾,還望世叔見諒。”
王拾遺連道“不敢”,客客氣氣地將她們送出了門。
第二家是國子監(jiān)的一位劉博士,與沈洵算亦是同年。
這位劉博士的態(tài)度更為直接些。
“沈兄的才學,我是佩服的。箐娘子與令嬡敢于參考,勇氣亦可嘉。”
劉博士看著沈箐和沈章,搖了搖頭,
“只是,牝雞司晨,非國之福也。
老夫讀圣賢書,不敢違逆古訓。
這保結之事,請恕老夫愛莫能助。”
話不投機,沈箐等人也未多留,告辭而出。
連續(xù)兩次碰壁,雖在意料之中,但仍讓氣氛有些沉悶。
回到崇仁坊小院,沈放早已等得心焦,聽聞結果,氣得在院中直轉圈:
“豈有此理!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,實則膽小如鼠!我沈家子憑真才實學參考,何錯之有?!”
沈鋆面帶愧色:“姑母,妹妹,是我無能……”
沈箐打斷他,語氣平靜:“鋆兒不必自責。世態(tài)炎涼,本就如此。他們不愿作保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她看向女兒,“章兒,你可覺得氣餒?”
沈章抬起頭,目光清亮,并無沮喪:“阿母,孩兒不氣餒。
他們越是如此,女兒越要考出個樣子來給他們看。
通保之事,總能找到辦法。
偌大長安,總有不拘一格,愿意秉持公心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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