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飛雨輕抿一口水,繼續用沙啞的嗓音講述:
    良輝在黑幫里一路摸爬滾打,靠著敢打敢拼終于坐上頭把交椅。可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,開始有計劃地剝離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。
    她摩挲著杯沿,眼神飄向遠方:
    為了洗白,他付出了慘痛代價。斷指、贖金、兄弟反目...但最終,他成功轉型成了正當商人。
    發達后,他拼命做慈善,建學校、捐圖書館,到處撒錢。明面上是回報社會,實則是想洗清罪孽。
    人有了錢,就想著光宗耀祖。
    他時常念叨要回國尋根。黃州是他的出生地,童年記憶都在那里。于是借著投資的名義回鄉,暗中尋找母親下落。
    顧飛雨說到這里,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弧度:
    有錢人辦事確實容易。他很快就找到了母親——你們絕對猜不到是誰。
    劉婷婷倒吸一口涼氣:難道是...黃州敬老院那個...
    顧飛雨的聲音開始顫抖,像是風中殘燭:
    對,就是敬老院那個整日癡癡傻傻的老太太...劉文靜的母親。
    她抬手抹了抹眼角,
    這苦命的女人,年輕時守寡把兒女拉扯大,沒過上一天好日子。等孩子終于有出息了,她卻...瘋了。
    顧飛雨抬手抹了抹眼角,辦公室里只剩窗外梧桐葉的沙沙聲。
    田平安挺著圓滾滾的肚子,慢悠悠地往椅子上一靠,椅腿發出一聲抗議。
    他的胖手有節奏地敲著桌面,眼睛瞇成兩條縫:
    據我所知,有些精神疾病是刻在基因里的,躲都躲不掉。
    明良輝得知母親的情況后,心里肯定跟刀絞似的。
    親眼看見母親瘋癲的模樣,他難免會想到自己的將來。
    可命運這玩意兒,哪是你說改就能改的?
    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往敬老院大把砸錢,托人好生照料母親。
    這事還得偷偷進行——畢竟誰愿意讓外人知道自家有精神病史?
    所以全權委托給那個年輕律師趙赫出面。
    他靈活地轉著手中的筆,繼續分析:
    為逃避痛苦,他后來就想轉戰到別處做投資。
    恰逢龍海十大弟子的老大楊無邪拿到了批文,獲準在海邊建設化工園區。明良輝便借機轉戰龍海,將精力都投到了這邊。
    雖說黃州是故鄉,可那些回憶太沉重了。
    再說劉文靜這頭,
    田平安盯著在場的諸位說道,
    這姑娘從小跟著瘋娘吃苦受窮,二十歲時突然天降個富豪哥哥,簡直像中了彩票。
    可有錢是福也是禍啊——明良輝為補償妹妹拼命給錢,反倒害了她。
    他突然俏皮地挑眉:
    劉文靜本就生得明艷動人,身材高挑,肌膚勝雪。
    有了哥哥給的大筆錢財后,她更是成了夜場的常客,在燈紅酒綠中如魚得水。
    也就是在這些聲色場所中,她很快與顧飛雪熟絡起來,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。
    咱先不說劉文靜,先說說顧飛雪。
    顧飛雪曾是紅極一時的戲劇名角,不僅容貌姣好,膚白貌美,更有一雙令人艷羨的修長美腿——正是明良輝最鐘情的類型。
    就這樣,在劉文靜的牽線搭橋下,她一心想嫁入豪門的閨蜜顧飛雪,被引薦給了富商明良輝。
    要我說啊,歡場上的人最懂投-->>其所好。
    田平安滑稽地模仿著甩鈔票的動作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