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風看著那兩枚在瞳孔中極速放大的彈頭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甚至連插在褲兜里的雙手都沒有拿出來。
    就在彈頭距離他鼻尖不足三米,那股灼熱的氣浪已經吹亂了他額前碎發的一瞬間。
    嗡——!
    一聲極其怪異的嗡鳴聲響起。
    不是baozha的轟鳴,而是周圍聲響突然全部消失后的錯覺。
    林風身前的空間,像是一塊被石子投入的平靜水面,蕩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黑色漣漪。
    那兩枚足以摧金斷石的高爆彈,一頭扎進了這黑色的漣漪之中。
    沒有baozha,沒有火光,甚至連一絲煙塵都沒有激起。
    就像是泥牛入海,又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巨獸張開大嘴,一口吞進了肚子里。
    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    只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火藥味,證明剛才那兩發炮彈真的存在過。
    “這……”
    遠處那兩輛坦克的車長正趴在潛望鏡上觀察戰果,此刻眼珠子都要瞪裂了,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。
    炮彈呢?
    啞彈?不可能兩發同時啞火!
    “繼續裝填!繼續開炮??!”
    通訊頻道里傳來陳天雄歇斯底里的咆哮聲,聲音因為極度恐懼而變得尖銳變調。
    “穿甲彈!換脫殼穿甲彈!我不信炸不死他!!”
    鋼鐵巨獸再次咆哮。
    轟!轟!轟!
    一枚接一枚的炮彈瘋狂傾瀉。高爆彈、穿甲彈,甚至還有幾發昂貴的碎甲彈。
    然而,令人絕望的一幕發生了。
    林風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。
    無論射來的是什么,只要靠近他身前三米范圍,空間便會泛起那詭異的漣漪。
    那些代表著人類工業暴力的炮彈,排著隊消失在虛無之中。
    持續了整整五輪的輪番濫炸,林風腳下的水泥地連一塊皮都沒掉。
    全場死寂。
    遠處奔逃的幸存者們停下了腳步,一個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,呆滯地看著這一幕。
    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極限。
    兩輛坦克的炮管冒著滾滾青煙,里面的車組人員手腳冰涼,再也沒有勇氣塞入下一發炮彈。
    面對這種違背常理的存在,人類最原始的恐懼徹底壓倒了服從命令的本能。
    “打完了?”
    林風淡漠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但這聲音經過空間之力的壓縮與震蕩,竟然產生了類似音爆的效果,如同滾滾天雷,在每一個人的耳膜邊炸響,震得人腦瓜子嗡嗡作響。
    下一瞬,林風的身影在原地憑空消失。
    咚!!
    一聲沉悶的巨響。
    林風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那輛步兵戰車的頂端。
    他單腳重重一踏,那足以抵御重機槍掃射的特種合金裝甲,竟然像紙糊的一樣瞬間向下凹陷了一個深坑。
    整輛重達十幾噸的步兵戰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,履帶甚至被這股巨力震得彈離了地面幾公分。
    躲在里面的陳天雄被震得七葷八素,腦袋狠狠撞在潛望鏡上,鮮血直流。
    林風沒有理會腳下鐵罐頭里的動靜,他的身體緩緩浮空而起,懸停在離地十米的半空中。
    黑色的風衣獵獵作響,宛如一尊審判世間罪惡的神只。
    他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掃過下方的快活林,又掃過遠處密密麻麻的幸存者,最后落在了腳下的戰車上。
    “陳天雄,嶺北庇護所負責人。”
    林風的聲音宏大而冰冷,回蕩在整個礦區上空。
    “勾結外敵,殘害同胞,把活人當牲畜圈養、殘食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