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迪拉克的輪胎在柏油路上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尖叫。
王博猛地一打方向盤,車身狼狽地掉頭,幾乎是擦著山腳的護欄逃離了那個地方。
他透過后視鏡,看著那幾道持著防爆叉的黑色身影在視野中迅速縮小,最終消失不見。
“媽的!”
他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,喇叭發(fā)出刺耳的鳴叫,像是在宣泄他此刻的無能狂怒。
“一群看門狗!”
“給臉不要臉!”
他從未受過這種屈辱。
在江城這片地界上,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,什么時候輪到幾個保安騎到他頭上來了。
副駕駛座上的陳依依,臉色依舊慘白,胸口因為驚魂未定而劇烈起伏。
她也被剛才的陣仗嚇得不輕。
那幾名保安的眼神,冰冷得像是在看死人,根本不是普通酒店的安保人員能有的氣勢。
林風(fēng),他到底是什么人?
她心中第一次對這個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前男友,產(chǎn)生了一絲真正的恐懼。
可這絲恐懼,很快就被更加熾烈的貪婪與不甘所取代。
他越是神秘,越是強大,就證明他手里的錢越多。
那筆錢,本該是她的。
“博哥,你別生氣了。”
陳依依回過神,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伸手輕輕拍著王博的后背。
“他們有眼不識泰山,我們沒必要跟一群下人置氣。”
王博胸膛劇烈起伏,顯然氣得不輕。
他猛地踩下油門,凱迪拉克像一頭發(fā)怒的野獸,在車流中橫沖直撞,引來一片刺耳的喇叭聲和叫罵聲。
“他以為有幾個破保安就能攔住我?”
“太天真了!”
王博咬牙切齒地從儲物格里摸出手機,臉上浮現(xiàn)出猙獰的狠意。
“我現(xiàn)在就打電話!”
“消防,稅務(wù),衛(wèi)生,挨個給他查一遍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他這酒店還開不開得下去!”
他撥通了第一個電話,市消防支隊的副支隊長。
電話接通后,王博立刻換上了一副委屈又憤怒的語氣。
“孫叔,我小博啊!我被人給欺負了!”
他添油加醋地將剛才在云頂山門口的遭遇說了一遍,重點強調(diào)了對方的囂張和對自己的藐視。
“您看能不能安排個隊伍,過去查查他們酒店的消防?我懷疑他們那兒有重大安全隱患!”
電話那頭的孫副支隊長沉默了片刻。
隨即,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。
“小博啊,不是孫叔不幫你。”
“實在是抽不出人手啊。”
“抽不出人手?”
王博的音量瞬間拔高。
“孫叔你開什么玩笑?整個江城的消防隊,都找不出幾個人來?”
“你聽我說完。”
孫副支隊長的聲音壓得很低,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。
“最近上面有新任務(wù),全市的隊伍,除了保留必要的執(zhí)勤力量,剩下的全都拉到郊區(qū)搞什么……搞什么應(yīng)急救援聯(lián)合演練去了。”
“說是要持續(xù)一個月,誰都不能缺席。”
“你說的那個云頂天宮,它在西郊,正好就在演練區(qū)域的邊上,有領(lǐng)導(dǎo)盯著,我這邊的人現(xiàn)在根本過不去。”
“演練?”
王博愣住了,他根本不信這種鬼話。
“孫叔,你是不是不想幫我?”
“我真沒騙你!這是省里直接下的死命令,誰敢違抗?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電話被對方干脆地掛斷了。
王博的臉,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不信邪,又翻出了第二個號碼。
“喂,-->>李局嗎?我王博。”
這次,他直接找上了衛(wèi)生局的一位副局長。
他將同樣的說辭又重復(fù)了一遍,要求對方去查云頂天宮的后廚衛(wèi)生。